美国所采取的国际军事行动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别国通过谈判的协议已经很清楚。此外也清楚的是,战争的政治解决,甚至美国所参与的战争的解决,都将是通过谈判而不是通过单方的强加于人。以无条件投降而结束的战争的时代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不会重演。
对于现有的国际机构,特别是联合国的角色,也必须重新考虑。虽然它无时不在而且通常是求助的对象,但是在解决争端方面,却没有明确的角色。它的战略与行动始终任凭不断变幻的权力政治所宰割。缺乏一个被真正看作中立的和能够在未经安全理事会事先授权情况下采取行动的国际中介,这一直是争端处理体系中最明显的空白。
冷战结束以来,对和平与战争的处理一直是即兴的。在最好情况下,譬如在巴尔干地区,武装冲突被外部武装干预制止,敌对行动结束时的现状由第三方的军队来维持。武装冲突未来控制的一个通用模型能否从这种干预中产生还不清楚。
21世纪中战争与和平之间的平衡将不会取决于制订比较有效的谈判和解决机制,而是要看内部稳定和军事冲突的避免情况如何。除了少数例外,现有的国家之间的、过去导致了武装冲突的对抗与摩擦今天造成这种局面的可能性减小了。例如现在的国际边界问题上的政府间燃眉之急的冲突相对来说很少。另一方面,内部冲突很容易演变成暴力性的:战争的主要危险存在于外国或者外部军事势力对冲突的卷入。
与贫困、严重不平等和经济不稳定的国家相比,经济蒸蒸日上、稳定而且商品在居民当中比较公平地分配的国家,其社会和政治局势动荡的可能性较小。然而,避免或控制国内武装暴力活动的情况更加直接地取决于国家政府的实力和政绩,及其在多数居民眼中的合法地位。今天没有任何政府能够对非武装民众的存在或者欧洲很多地方人们所长期熟悉的公共秩序的程度,认为理所当然。今天没有任何政府有条件无视或者清除掉国内的武装少数民族。
尽管如此,世界越来越分裂为能够对自己领土和公民加以有效管理的国家以及为数越来越多的领土,其边界是得到官方承认的国际界线,国家的政府则从虚弱和腐败的到荡然无存的都有。这些地区所酝酿的是流血的内部斗争和国际冲突,譬如我们在非洲中部所见到。然而这种地区没有持续改善的即刻前景,如果动荡不定的国家的中央政府进一步被削弱或者世界版图进一步巴尔干化,则无疑会加重武装冲突的危险。
一项尝试性的预测:21世纪的战争不大可能像20世纪的那样血腥。但造成不成比例的苦难与损失的武装暴力仍将在世界很多地方无处不在和泛滥成灾。一个和平的世纪的前景是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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